反复流产(repeatedimplantationfailure,RIF)是辅助生殖中最令人困惑的问题,尽管我们已经在病因及治疗上进行了许多探索,目前仍没有明确的解决方法。鉴于RIF可造成巨大的心理及生理负担,并使患者放弃治疗,我们亟需新型治疗方式。
简要回顾现有为治疗RIF所行的努力,现有的措施包括评估和治疗宫腔结构异常、改变子宫内膜准备方式、评估和治疗子宫内膜感染,其他治疗包括针灸、诊断性宫腔镜、控制性子宫内膜损伤、免疫调节等。随着众多损伤小的生物学治疗方法的产生,其中的一些方法有望广泛使用。控制性子宫内膜损伤,即使用宫腔取样管或在宫腔镜直视下进行子宫内膜搔刮,被认为可增加血管形成、延长胚胎种植时间。但是,现有文献结论迥异,且目前缺乏有效证据。同样的,诊断性宫腔镜检查可通过宫腔扩张和冲洗改变现有的宫腔环境,但是最近有关RIF患者多中心随机对照研究表明该设想缺乏有效证据。病理性子宫内膜状态确诊困难,这进一步阻碍针对子宫内膜炎的直接治疗,针对改变宫腔局部容受状态的最新治疗——包括系统或局部灌注免疫调节剂——处在研究状态,但该方法缺乏有效证据,且存在显著异质性。总言之,众多研究尝试去改变子宫内膜环境以改善妊娠结局,但现有的研究通过严格的评估均不能证明其有效性。
在FertilityandSterility的研究中,Mao等评估一种针对RIF患者的新方法,即在宫腔镜检查后置入铜质宫内节育器2个月经周期,作者通过该方法模拟小鼠宫腔内短期置入铜质宫内节育器后发生炎性因子谱的改变,他们认为该方法可以改善妊娠结局,类似于患者可以从子宫内膜搔刮或单独行诊断性宫腔镜检查上可以获益的原理。
在这项回顾性分析中,纳入共计位至少2次种植失败病史且存有良好胚胎的女性,所有的患者进行宫腔镜检查术并治疗发现的子宫病理性改变,其中位患者选择短期置入铜质IUD,另外58位未选择该方法,置入IUD的患者2个月后移除IUD,若有需要再次行宫腔镜检查,并进行冻胚移植,该研究比较并分析IUD组和非IUD组的生育结局。
特别的,作者发现,IUD组在生化妊娠率、种植率及临床妊娠率有显著提高(分别为12%,9%和19%),控制包括年龄和BMI的混杂因素后,生化妊娠率明显提高,作者并未强调这对于种植率和临床妊娠率是否同样适用。
IUD组在初始宫腔镜检查中发现更多的子宫病理性改变包括息肉、息肉样增生和子宫内膜炎,两组在宫腔粘连上无明显区别,这些病理学改变及其后续治疗与临床妊娠率无关。
有趣的是,本研究中,在第一次宫腔镜检查中,超过1/3的患者发现某种形式的宫腔病理改变,尽管大部分的中心在胚胎移植前常规进行某种形式的宫腔检查,从而移除发现的病理性改变,但是很难辨别这些病变是新发还是复发,在本次研究中,IUD治疗组病理性改变较实验组更多,因此宫腔镜治疗也许是IUD组治疗效果的混杂因素,除此之外,若第一次宫腔镜发现病理改变,不论是证实病理改变的移除或明确有无复发,治疗组都会经历二次诊断或治疗性宫腔镜检查,但对照组没有这些操作。
除了改变子宫内膜环境,IUD也会为粗糙的宫腔表面提供物理性屏障,这从理论上而言可以预防未来粘连,尽管严重粘连性疾病已经排除、对照组未行二次宫腔镜操作,但是宫腔粘连的治疗可能是IUD组妊娠结局提高的另一个可能机制,值得注意的是,本研究使用心型IUD,这种IUD在美国以至世界其他地方并无销售,尽管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限制了该方法的进一步推广,但是这种治疗在未来值得作为一种预防宫腔粘连的方法进行研究。
可以看出,本次研究中RIF患者选择了延迟生育的实验性治疗占有大比例,这表明RIF患者亟需新型的治疗方式,但是,所有的研究需明确哪类人群可从该方法或其他新型治疗方法获益,故进一步研究需开发工具以区分不同治疗人群,从而加强现有措施的疗效,并通过个体化治疗实现最高生育率。
尽管Mao等在本研究的创新的理念及严谨的执行力方面值得赞扬,但是,读者应注意该研究的样本量、选择偏倚及回顾性研究设计。另外,“多大程度子宫内膜环境损伤可以提高子宫内膜容受性、存在何种风险”这些传统的问题仍然存在,治疗措施的使用时间、异物的形式以及使用这些措施后子宫内膜组织显微改变依旧未被研究,该项研究让我们认识到,复发种植失败的新型治疗方案可能将产生、更多的研究有待进一步实施。
文献引自:GoodmanLR,FranasiakJM.Novelapproachtorecurrentimplantationfailure:short-termcopperintrauterinedeviceplacement.FertilSteril.Jul;(1):42-43.
郭载欣邓姗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