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不见;最好,不念
阳台上仅剩下的三株芦荟,是SUMMER唯一能保留下来的;记忆里这样被铁线圈禁得如鸟笼一般的短廊,也有过令人惊艳的姹紫嫣红橙*的杜鹃、粉红粉红的月季、浅紫色的如其花名一样开得淡雅的满天星,和最清秀被母亲称之为天然空气清新剂的栀子花;SUMMER想,那些只是卸载了的曾经,卸载了的淡淡妆容,敲醒了的一个沉睡了长长久久的梦。
越来越欢喜这样的雨天,不用等你撑开手中的折叠伞,它便张扬跋扈,肆无忌惮;深觉肌肤的肌理才是最为柔软的天堂,没有世间的纷扰,只有被风扬起时的愉悦:或者是在玻璃窗上舞一支华尔兹,或者是在白色聚氯乙烯制成的,被悬挂于一幢幢居民楼之间的管道里奔驰,还有些索性耍起了性子,赖在墙壁的缝隙里、躲在阳台花盆的芦荟根下
这样,SUMMER便可不用浇水,不用守着那个日出一次的约定;可是,每株花依然未能待到第二年花开的相遇
SUMMER爱过每一株花,也小心的照料着,按时浇水、施肥;烈阳里,要记得将她们挪到庇荫的房廊,大雨里也要记得将她们安置在避风的凉棚;即便如此,每株花,依然不作道别,悄然便离世,先是枯*了娇嫩的多彩花瓣,然后,凋零了所有葱绿的叶子,一圈一圈铺作尘世的分离。
SUMMER小心的拾起孤独的落叶和花瓣,放置鼻尖,浅闻,残留在空气里的余悲在鼻尖处徜徉
她会想起葬花的黛玉,妄想东施效颦,但她寻不到这样的位置;在这个生活的地方,何处能安放这样早夕相处过的*灵?于是,私藏起那些,小心的晾干,再去过胶,制成书签,归放在日记本里,枕边的诗集册子里
他说过:这些盆栽肯定被花农喷过驱虫药水或者一些激素,不然怎么吸引你这种傻瓜去购买?
嗯,你说的不错,我想也是,不然不会到了我这里才开始生虫,大概,我也应该先了解,我家的阳台,适不适合她们的驻足,而不是一味去听信花农的巧舌如簧;也许,她们呆在花圃里会生活得更好。
SUMMER知道自身对于美好的东西,总是无力抗拒的对其产生占有的欲望,那是私;私会给人带来烦恼,就像买花的初衷难过一次,才去买一株回来;想让不快的时光随着浇灌的花肥放在心上开出花来,而他,始终不曾知晓。
他不再出现在生活里,花儿们,亦无需作陪,剩下坚强的三株芦荟,养清澈浑浊的视线
不见,不再见,不念,不会念